心软一瞬
宋疏月用余光瞥见,他的肩头不知何时攀爬着那条浑黑的蛇。 它的眼睛处依旧是黑洞洞的,空缺着的,望进去的时候就像在看因为太过幽深从而倒映不出影子的深潭,但宋疏月却一眼断定。 那条蛇,在看她。 是夜。 今夜少见的没有下雨,代替滂沱大雨的是呼啸不息的风声,吹散那些积压的乌云,失去乌云后整个天空就是不加掩饰的沉黑漩涡。 身下的床柔软得要把人陷进去,可宋疏月却并不舒适,这感觉太过熟悉,这里的每一处都像是沼泽泥潭,只要她一触碰就会生出藤蔓垂柳紧紧裹携住她,缠绕住她,直至溺毙她。 白日里的深红淤泥是这样,到了夜晚床榻也并非栖息安眠之处。 我是人,我需要睡眠。 在脑海中重复无数遍这句话后,宋疏月逐渐泛起睡意。 睡着了,就好了。 没有意识了,就好了。 永远醒不过来,就好了。 窗外的风声也渐渐停息了,此刻就算开窗也不会被风刮,不会有气流带来的寒凉。 也就象征攀附着一寸寸从上至下蔓延的并不是这些外界因素,而是一种从内而外的、透彻心扉的、从骨头缝处散发出来的冷意。 难捱。 不适。 眼睛似乎有千斤重,这种如影随形的Y凉cHa0腻像是伴随着